2019年1月13日 星期日

痛楚指數

年尾因意外受傷入院,醫生在診治時,將我的手掌,手背等屈向不同方向,又加強力度按著手臂傷口周圍的肌肉,問我痛不痛?我說有點痛,醫生說如果將痛楚分等級,1級代表最輕微,而10級則代表是最痛苦,我要回答痛楚屬於第幾級,以便他能準確評估我的傷勢。
 
我這次受傷所帶來的痛楚指數,頂多屬5級。我在過往的日子,曾受過幾次皮肉之苦,記憶中,這次意外所產生的痛楚只位列第四。
 
排第三位的,是小時候與弟弟往取蜂蛹吃時,被鬼頭蜂蟄中的那一次。
 
我在新界長大,黃蜂到處可見,我被黃蜂蟄傷過不只一次。那種赤赤痛的感覺,並不好受,深知黃蜂是不好惹的,故在攻擊前,會做足預防措施。
 
我先用兩條毛巾將頭包裹,再用膠袋遮蓋面部,手中持著火把,才展開攻勢。滿以為萬無一失,怎料那次的對手,不是一般的黃蜂,而是比黃蜂大一倍的鬼頭蜂。毛巾及膠袋完全起不了保護作用,我的頭及臉共中了五針。
 
這種就是鬼頭蜂,被蟄中時可不是說著玩的。
 
那種痛楚,跟撞擊受傷的感覺不同。那不是連續的痛,而是被剌的地方,瞬間變成紅腫,不斷發出一陣一陣的劇痛。黃蜂的毒素,更令我面部肌肉腫脹,雙眼短時間變成兩條線,我連睜開也有因難。當晚更引發高燒,苦不堪言,那種痛楚指數,達到7級。
 
至於排第二位的,要數在我十歲左右時,在捕捉家雞手部受傷的那一次。在捕捉過程中,我冷不提防在草叢中有個棄置的破魚缸,左手姆指對下的「虎口」位置,被殘破的玻璃嚴重割開。
 
當時是六零年代,家中沒有電話,亦沒有打999求助的意識。意外發生後,我坐在地上,抬高左手,用右手緊握著手腕,我看著鮮血由傷口不斷冒出,又看見手皮揭開後露出的骨骼,感到十分驚恐。我的面色變得蒼白。弟弟由於太細,他看著我,不知所措,只站在傍邊乾著急。
 
不知過了多少時間,血開始凝結,停止流下。


當時在新界偏遠地區沒有醫生看的,意外受傷,會用碘酒洗傷口,再用成藥敷治,較常見的是雲南白藥或一些止血散。至於用消毒藥水清洗傷口及打破傷風針,只有在醫院才有這樣的治療。

停止流血後,弟弟才告之祖母我捉雞受傷,祖母立即取出雲南白藥給我敷治,她將藥粉灑在傷口上,之後用手巾仔將傷口包裹著,因家中連紗布也沒有。


 
當年在家附近有座天主教堂,明愛醫院每星期二會有流動醫療隊進駐,給村民看病。我受傷後到看醫生,已相隔了數天,傷口開始腐爛。護士看見傷口的情況,也禁不住搖頭,因為蓋著傷口的手巾布,跟凝固在傷口的血漬黐在一起。自受傷後,我沒有換過葯,又沒有消毒藥水清洗,傷口因此而發炎。
 
護士清洗傷口時,用了大量消毒葯水將結焦的部份軟化,才能將手巾布及傷口分離。清洗傷口時沒有麻醉,那十多分鐘的清洗,教我痛得眼水直冒。護士之後用剪刀清除傷口的腐肉,我再一次感受到入心入肺的痛楚。
 
由於傷口情況反覆,由受傷至痊癒,接近三個月,其間我受到大大小小的痛楚折磿,平均痛楚指數達到9級。
 
傷癒後的痕跡,過了五十年,仍清晰可見
 
而榮登榜首的那一次,亦是在我童年時發生。我讀小學四年級時,有次模仿同學跳書枱,但失手左腳脛猛烈撞向枱邊,導致受傷。
 
腳脛地方,沒有肌肉保護,骨骼直接撞上枱邊,無情力加上硬踫硬所產生的痛楚,非筆墨所能形容。
 
由於有同學跳爛了書枱,驚動了老師,所有同學須齊集操場等候調查。我拖著受傷的左腿,強忍著痛楚,蹣跚地移到操場上。鮮血汨汨由傷口流出,沿著足脛往下,將部份短袜及白鞋染成紅色,幸好當時是冬天,我當穿著長褲,老師望不見我流血的情況。
 
劇痛令我的身體不停顫抖,面容扭曲,淚水直冒。傷口的痛楚,連綿不絕,我不斷發抖,要咬緊牙根,才能熬下去。幸好在差點昏倒的時候,聽到老師訓話完畢,跳爛枱的同學寄小過,跟著解散。
 
在聽老師訓話的那段時間,雖然短短十分鐘,但對我來說,卻是我人生中最痛苦及最漫長的!那次痛楚程度,去到頂點,達到10級!
 
左腳脛上的傷痕雖然轉淡,但受傷的烙印,仍深深刻在腦海中。
 
總結那幾次受傷後,因欠缺即時治理,故產生的痛楚也較多。
 
痛楚感覺,因人而異。聽聞特工訓練,首先要練習忍痛,以便在嚴刑廹供下,也不會輕易將機密洩漏;若想做一個出色拳手,捱得打,不怕痛,是其中必需的訓練。換句話說,忍痛是可以訓練出來的。
 
如果有特訓,可以提升自己的忍痛能力,我一定會報名參加,以便日後不幸遇上嚴重受傷,也可以支撐長一點時間,以增力獲救的機會。

2019年1月5日 星期六

血光之災

還剩三天,2018年即將過去,整體來說,今年相信會在平穩下渡過,怎料在最後的三天,我竟發生了嚴重意外。
 
由於花園頂玻璃天幕及屋頂的連接部位,在下雨時出現滲漏,上星期六朝早,我見有時間,利用摺梯爬上俢補。
 
我曾經有過二次從摺梯捽下的紀錄,故對摺梯存有戒心。自此以後,家中改換鋁梯。那把鋁梯有幾個鉸位,需「鎖死」才確保安全。我在登上摺梯前,已檢查過,但其中一個鉸位竟沒認真看清,原來未有鎖緊。當我登上梯頂,正準備施工時,摺梯突然傾側,我失去平衡,由兩米高墮下,結果將在園中的金魚缸壓爆,頭部及手腳也算硬淨,沒有撞及周邊雜物,導致更嚴重受傷,只是撞痛了!
 
但右手在墮下時,遭魚缸的碎片割傷,我倒在地上,外套及長褲被魚缸水濕透,我稍為定神,看見地上的水染成一片紅色,右手雖穿著外套,但血水不斷在黑色的衣袖冒出,我心感不妙,本能地掀開衣袖看看,只見血肉模糊,自己也嚇了一驚。
 
我用力按著傷口,掙扎站起,但發覺不只一個傷口,鮮血沿手肘流下,源源不絕。我見金魚在地上掙扎,想盡力施救,勉強蹲在地上,但怎樣也捉不穏,才發覺手指似乎不聽指揮,那時血愈流愈多,我有點慌亂,唯有放棄。
 
當時家中沒有人,如果要生存的話,我只有靠自己。我蹣跚行回屋內,打電話報警求救,既要按著傷口,又要單手打電話,結果浪費了不少時間,我知道我的情況,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迅速轉壞。
 
電話接通了,不知是否太驚恐,或是流血過多,我感到氣力開始消失,連講話也費力。對方叫我不要收線,保持通話,因為可以有助救護員找到我的正確位置。
 
要我按著傷口,又要持著電話,難度頗高,電話終於抓不緊,掉在地上。我不再浪費時間,首先將後門關上,帶備鎖匙,銀包及手電,準備上救護車。
 
當時約13度,我全身濕透,有點寒冷,身體開始發抖。
 
家中每一角落,到處是血,彌漫著陣陣血腥味,難道今天是我的大限?我心裡不斷思索,有過兩次類似前科,為何自己仍這麼不小心?後悔似乎來得晚了!
 
這時手電响起,我知是救護員到了,但雙手盡是鮮血,竟按不上接通制,電話太久沒接,自動收線了。我不能在家中再等,穿著拖鞋,用左邊腋下挾著電話及錢包,幾經辛苦鎖上大門,然後蹣跚地將雙腿移向大街,幾經艱苦下,再接上救護員,才知他們去錯了地點,我說會行出大路等候,他們會較容易找到我。
 
五分鐘後,我已在救護車上,救護員說我的情況嚴峻,要先處理傷口後才開往醫院。因傷口太大,救護員叫我不要看,恐怕引起不安。我不是細膽的人,但知道傷勢嚴重,也不想看,以免造成心理負担。
 
救護員首先將我的外套剪開,檢視傷口,然後消毒,包紥,量血壓。他們向我說,共有三個傷口,手腕的最細,手臂被玻璃割開,最長的有10 cm,共有兩個。至於有沒有斷筋及神經線,而醫生進一步檢查才知道。
 
救護員繼續說,假如我的傷口偏斜到腋下,有機會割斷大動脈,後果不堪設想,有機會因失血過多而失救。
 
十五分鐘後,救護車緩緩開動。我躺在急救床上,仰望著車廂內的天花,腦裡一片空白,意外來得太急,怎樣跌下我也沒有印象!我繼而想到有機會錯過渣馬,短期內不能復操,更有機會造成右手傷殘,為鹵莽行為而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,我感到十分懊悔。
 
由錦田往博愛醫院的路程約莫三公里,但那天竟然塞車,足足用上一倍時間,才抵達醫院。
 
經醫生初步檢查後,認為情況嚴重,要轉往屯門骨科跟進。我在早上十一時半受傷,到達屯門醫院時已經是下午三時有多。病房全滿,我只能安排在走廊位。

手腕的傷勢算較輕微的了。

這是我第一次入醫院,我自覺身體好,從沒有想過會在這個年齡入住醫院,原來意外無處不在,生命是沒有保證的。
 
過了不久,護士用輪椅將我推往見醫生,經診治後,護士給我清洗傷口,然後重新包紥。在清洗傷口時,我才感到十分痛楚。洗完傷口,護士給我打破傷風針後,才將我推回病房。
 
我滿以為可以休息之際,有另一位護士前來幫我打「荳」,即是將一條針管,固定在我手背的血管上,日後如要注射的話,可透過凸出的筒道放進葯物,不用每次將皮膚戳穿。
 
護士在「荳」位,給我注射了三枝抗生素,我感到陣陣涼氣,從右手背的血管內,緩緩伸展到上臂。臨離開前,她放下兩粒止痛餅,說如果感覺痛楚,可以服食。
 
那天早上,我只吃了一片麵包及喝了一杯奶茶,到五點派飯時,才感到饑腸轆轆。那些飯餸淡而無味,給我煮也不會這麼差勁!就算要健康,可以少點油,但不致連鹽也不加吧!我實在太餓,飯菜雖然難啃,但最後我連一粒飯也沒留低。
 
到了六時,護士推了一張輪椅過來,說傷口要進行(Computed Tomography)即磁力共振素描。在掀開薄被時,發覺床單上染了血,我以為手臂傷口淌血,其後才發現腳底被玻璃割傷,還留有玻璃碎片,有二處傷口淌血,但我當時完全感覺不到。

素描後,護士將我推回病床,我看見床櫃上已放了一個提示牌,寫上禁止飲水和進食,原來在手術前是不准飲食的。護士在離去前,又給我注射了三枝抗生素,然後接駁一包鹽水,我第一次經歷了什麼叫「吊鹽水」。

我望著那透明的喉管,卻不見鹽水流動,我好奇地問護士,那包鹽水而多久才完全進入人體,她回覆說要8小時,怪不得肉眼見不到鹽水流動。


 
那天晚上,有位伯伯送院,他的床位在我斜對面,聽說因跌倒入院。
 
我的病床在走廊中,連電視也看不到。雖然通道人來人往,但意外令我失了不少血,全身疲憊,我在朦朧間睡著了。
 
剛睡著,又被護士叫醒,原來要注射抗生素。老實說,過往40多年,我除了因皮膚敏感吃過政府診所的黃丸外,基本上甚少吃藥物,但這次意外,除了手臂重創外,身體亦被藥物嚴重摧殘。
 
望望大鐘,原來已睡了三小時有多。我看見伯伯的床邊圍了不少醫護人員,主診醫生問伯伯幾個問題,他都能夠清楚回覆。原來之前的問題想證實伯伯是否清醒,如果伯伯問非所答時,我相信醫生不會再問下去。
 
醫生想伯伯回答,如果他的情況轉差,是否同意急救?伯伯回答說不需要,他情願自然死亡,也不要打強心針及進行心外壓。


我跟著聽到另一位相信是主診醫生的上司,以英語跟他對話,內容是醫生可以問病人的意願,但不要給他承諾,因是否接受急救?主動權在院方,並非病人!每間醫院的處理方式都不同,這間醫院無論病人怎樣選擇,也會進行急救。想不到我在無意中聽到這個機密,即是說,醫院未必會如你意願辦事。
 
這時走廊燈開始熄滅,只留下少量光線照明,原來已經十二時了。我在不知不覺間,又再進夢鄉。
 
當被護士叫醒注射抗生素時,已經是早上5時,我見對面伯伯,不斷咳嗽,跟著用紙巾將痰涎包好,放入床邊的膠袋內,然後閉目養神,沒有異樣。
 
七時護士巡房時,發覺接駁伯伯的儀器讀數有異,即時通知控制室,只見有6至7位醫護人員衝進病房,替伯伯進行急救。我見有護理人員輪流替伯伯進行心外壓,但伯伯沒有反應,跟著打強心針,又用氧氣罩。急救超過半小時,共用了五枝強心針,但伯伯最後還是返魂乏術,我相信他已經離世。


其時家屬已經到達,但要在病房門外稍等,醫人員將環繞在床的圍廉拉上進行清理,我再看不到內裡情況。
 
我相信在急救時,有機會弄致伯伯傷痕累累,故給家屬看最後一面前,好歹也要「執」得企理一點,務求令到死者面容看得安詳,家屬感到安慰。
 
我還在等候做手術,時間過得特別慢,期間護士又給我注射了三枝抗生素,我感到身體再次遭到無情的蹂躪,體內充滿了化學品。
 
到了四時三十分,終於見到有兩位醫護人員推著一張病床前來,原來輪到我做手術。護理人員對我說,會送我到低層的手術室,在推往手術室前,我要換上紫色手術袍,戴上手術帽。
 
我當時仰臥在床上,只見通道天花上的照明光管,隨著病床在移動,不斷轉來轉去,弟弟當年形容進入手術室前的情景,想不到我有機會親身經歷。
 
護理人員將我推進一間需密碼開啟的房間,由另一位護士接手。她向我解釋,稍後會進行麻醉。說著將我推進另一間房,交給另一位女護理。
 
她自我介紹,是手術的麻醉師,我的手術只需要局部麻醉,麻醉葯維持八小時,手術過程只需個多小時,我在手術過程中會保持清醒,但不會感到痛楚。
 
她續說,施麻醉藥是帶有風險的,有機會戳破神經線或弄穿肺膜,但機會不大。我聽後有點不安,身體自動顫抖。她問我是否太涷?查實除了天氣涷令我發抖之外,給她驚嚇才是顫抖主因!
 
我再被推進另一間房,我望見幾組大燈,在電影中看過,知道那是手術室。護理人員將我由病床轉上手術床,然後用布阻隔我的視線,我看不到手術過程。我感到右手臂腋下被剌了多針,雖是局部麻醉,但我卻昏昏欲睡。直到護士將我拍醒,才知手術已經完成。
 
我被推返先前的房間,負責的護士說,暫時會留我在那裡進行觀察,半小時候才會返回病房。在觀察期間,她跟我說,負責手術的二位都是女醫生,我的傷口太大,醫生曾考慮用植皮方式處理,即在大脾取出皮膚組織,再移植往傷口。幸好其後發覺傷口傍殘餘的皮膚組織,經處理後也夠覆蓋,最後可以用縫針方式處理,省卻另一次「敷皮」手術。
 
經檢查後,我的肌腱,神經線及骨骼沒有受損,故不用打石膏。聽完之後,我也感到不幸中之大幸。
 
半小時後我已回到病房,在卧床休息及等候麻醉藥散去前,護士再給我注射了三枝抗生素,之後繼續吊鹽水。
 
手術完後,我可以恢復進食,由於過了用餐時間,護理人員端來二個蛋糕及一盒豆奶。說是我的晚餐。我如獲至寳,因為實在太餓了!右臂全無知覺,我只能用左手進食。但左手手背插上鹽水管,令我要小心移動手腕,簡單到將蛋糕膠袋撕開,對我來說也是一個考驗。
 
「飯」後有點倦,我不經不覺睡著了,在矇矓間發覺有人將一些東西放回我身傍,原來是我的右臂,可能太爛瞓,手臂跌出床邊「條條揈」也不知,護士恐怕我手臂傷口被人踫傷,將「它」放回我身邊,我望向右臂,一點感覺也沒有,它似乎是不屬於我的!
 
在矇矓間,我再次回到夢鄉,但在一陣劇痛下扎醒,原來麻醉開始減退,傷口出現劇痛,幸好床邊早已放了止痛藥,我即時服食。其實我忍痛的能力不差,由意外發生到手術前,我沒有吃過醫院派的止痛藥,護士曾問我知不知放在枱上的是止痛藥?
 
吃過止痛藥,痛楚稍稍舒緩,我發覺手指逐隻恢復知覺,一種重生的感覺油然而生。
 
剛進入夢鄉,又被護士弄醒,原來又到注射抗生素的時間,我望望大鐘,是清晨五點,在不知不覺間,已睡了六個多小時,但感覺是剛剛睡著。
 
第二朝早,醫生巡房,他檢視我手術後的情況,認為可以出院回家休養。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,如釋重負,屈指一數,由意外入院,到手術後出院,只經歷了三天,算感恩了。
 
這次意外,令我體會到人生無常,面對意外時,會顯得脆弱及無助。過往四十多年,我連感冒發燒也沒有,體能不比年青時差,故我對自己的健康十分有信心,從沒有想過會入住醫院,更遑論做手術!
 
回到家中,現場早被太太清理,我望向意外的地點,原來有不少雜物,除了魚缸外,我沒有撞及傍側的玻璃枱面及花瓶,及承托魚缸的不锈鋼架,算是幸運了。

紅色箭咀,就是撞爆了的魚缸。

墮下位置傍有不少雜物,稍有偏差,後果更嚴重。

我在牆角現竟發了一些金色的東西,原來是其中一條風乾了的金魚。
 
 
金魚原本活得開開心心,怎也料不到禍從天降。十分抱歉,我極力想拯救你,無奈力不從心,安息吧!一路好走!

意外有感

  受傷後的右手康復進度緩慢,已經接近九十天了,仍然未能舉起。物理治療的效果並不顯注,仍是靠自己勤些練習。   日常用開右手的工作,現被廹改用左手。受傷後發覺,左右手各司其職,不是所有的動作都能夠互相取代。而須雙手互相配合才能完成的動作,倍加難度。   簡單如端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