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生日對我來說,只是一個普通的日子。
年幼時,在生日那天,祖母會給我一隻烚雞蛋作為生日禮物。當年生活困苦,有蛋佐飯算豐富了,但我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那一餐特別滿足。自祖母去世後,我在往後的生日,連烚蛋也沒有了。
生日雖然是十分私人的事,但有人會利用作為送禮的借口。記得在職時,有位女主管利用自己的生日,來衡量下屬的忠誠,禮物珍貴與否?就成為考勤報告評級優劣的準則。
忘記自己的生日不要緊,但忘記女朋友或太太的生日則後果嚴重。我曾在某寫字樓工作,每當我看到有速遞送花來的時候,就知道那一位女同事生日。
將花送到寫字樓,蘊藏著另一種含意,或多或少,有向女同事示威的作用。自開了先河,未結婚的女同事,在生日那天都收到鮮花。所謂輸人莫輸陣,側聞有些是「自編,自導,自演」的。
慶生原是十分「私人」的事,想不到竟變成一種奉承上司,及取悅女朋友的工具!
有人認為生日應該是紀念母親,經過十月懷胎,冒著生命危險將自己生下來的日子,故生日應該跟母親慶祝才對。母親仍健在的話,還可以這樣做,假若母親已逝,生日又應該怎樣過哩?
我曾思考過,生日代表又增長了一歲,距離死亡又踏前一步,究竟慶祝些什麼?有什麼值得高興?你或會說我悲觀,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。
生日不同跑馬拉松,每跑過一公里,距離終點又拉近一些,抵達終點時,意味你成功挑戰自我,故此感到興奮;但人生的終點,大多數是在痛苦折磨下,離開你的至親好友,去一處不能知悉的地方。
剛過去的生日,我沒有外出吃飯或慶祝,改留在家中靜思,尋找那生命的意義。